第1819章 国课闾阎须两全(四)
这种情况,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,商人为利是视,称收则勒以重斤,借贷则要以重息。这些事情也不是今天才有的,不少大臣都曾经上疏谈及此事,请求朝廷严厉打击这些商人,以保障灶户的利益。
朱载坖将汪无择的奏疏拿出来,指出其中一段说道:“此辈如此,官府竟视若无睹吗?”
朱载坖说的汪无择在奏疏中所陈奏的盐商收盐时的种种恶行,汪无择在奏疏中描述道:“盐商凭借势豪,束手而来。其所为本,不过挂旗号纳盐引二项,至於盐本百无二三,引一到手即多招无赖二三百人,人给工食每月一两四钱一两二钱不等,四路巡拦每晒盐之家皆此辈。坐守颗粒不许存留,悉归商馆。及盐到盐馆,但出空收贱,则每石五分四分,贵亦止每石六七分至一钱不等。其卖之本县行盐地方,少则四五钱,多则八九钱。民苦贵盐哑口吞声不敢舆较,而又于引盐之外尽收场盐私卖外县商人,则又不止数倍。以故奸商之射利者,钻入于场土棍之游手者,丛聚于商彼此吮膏吸髓,尽浦之编民舆晒丁并其家口老幼之血肉,而归之岁不下二三万计,民困、丁困,商宜得计矣。”
他们豢养打手,强行从灶户手中收购食盐,朱载坖对此极为愤怒,这事刑部尚书王世贞解释了一下,盐场这个地方是很奇怪的,从理论上说,盐场是归盐运司管理的,但是盐运司后来也有了司法权力,盐运使司下设盐仓、批验所等机构,负责盐的运输、销售及税收管理。同时,盐运使司对私盐案件有直接管辖权,包括缉私、审理盐务相关刑事案件及民事纠纷。?
所以地方州县衙门一般是不会管盐场内的案件的,即便想管,运司也不会让地方官府管的,而运司上下早就被这些盐商给买通了,他们根本不会管这些事情。
除了这些手段之外,盐商还以克扣场价的方式剥削灶户。有些以晒法产盐的地区,收盐是有季节性的,如在旺月收盐,此时盐价会贵一些,灶户的盐能卖上个好价钱。但是盐商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,用庞尚鹏的话说就是:“盐商惟知利己,每次额课到手,皆别项营运。或于盐少之时,预放利帐图扣。或俟盐多无售,乘机贱价勒买。”
盐商们之所以这么做,不仅导致灶户的贫困,使得灶户被盐商们掌握,也是私盐产生的原因。王国光就说道:“灶户煎盐,总期各商收买,以资糊口。今则商办日乏,每至旺煎之时,商不收盐。加以商之于灶,大桶重斤,多方取赢,又复勒令短价,拖欠不清。于是灶户之盐,不乐售于商,而售于私。”
盐商对于灶户的百般克扣,最终所导致